听爸爸讲那过去的事情

assa2000

小学的时候有首歌叫做《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相信很多人还记得。趁今天有空，我想把爸爸讲给我们听的那过去的事情写出来。我父亲已经快80岁了，还能自主生活，但身体不算十分好，年轻的时候肺部动过手术，切除了半边肺，前几年大腿骨折又动过手术，老慢支也非常严重。
由于大城市空气不好，对他的呼吸道影响很大，不利于健康，所以他和我母亲回乡下住。而我则在广州上班生活抚养子女，一年也只能抽空去看两三次。不能呆在身边孝敬他们，我常常感到很内疚，很伤感，但也无法解决这个困局，放不下的东西太多。跟父母住在一起的筒友们，要好好珍惜啊。

下面的故事都是我父亲跟我讲的，是他真实的经历，当然时间跨度大，一些细节他也记不清了，我的转述也可能不准确，大家就当是故事看看就好。


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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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一代人经历了好几个年代，生活中酸甜苦辣，遇到的事情真是比我们多太多，说起来也是很丰富的故事题材。
我爸小的时候是在广东沿海的农村生活生长。

那年他大概十多岁吧，具体我不记得了。那时候大人在田里种地，或者在海边捕鱼，老人就在家做饭，然后小孩子就用篮子装着饭（那时候实际上都是稀粥和咸菜，或者鱼干什么的），去送饭。

那天是夏天接近8、9点钟的样子，他带着邻居家一个8岁左右的小女孩挑着竹篮饭菜，去海边送饭给大人吃。她家大人经常和我爷爷他们在一起捕鱼或种地，所以她也要一道去送饭。大人天没亮就去捕鱼了，这个时候肚子正饿着呢。走着走着到了沙滩了，那时候没人挖沙，沙滩离海边还有1、2公里，种满了树防风沙。他看到远处一个老人站在沙丘上，向他们呼喊，还用手里的扁担不停的比划，我爸就觉得很奇怪，但是没停下来，两个人继续向前走。绕过一个弯，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条狼，那条狼也看见他们，立即狂奔而来，瞬间就要扑到眼前了。我爸立即把挑着的饭菜篮卸下，抽出作为扁担挑的小锄头，扯过邻居家的小女孩说：“你跟在我后面，拽紧我的衣服，千万不要哭”。
狼扑到了眼前，我爸就用锄头顶着它的鼻子，那条狼把头按到地上，瞪着眼，疵着牙，喉咙发出低沉的叫声，脖子和背上的鬃毛像波浪一样左右翻滚（我爸的描述），不断的改变位子寻找机会。我爸吓得腿发软，紧紧握住锄头带着小女孩跟着转，始终用锄头对着狼的鼻子。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慢慢定了一点神，就突然用锄头去捅狼的鼻子。可是狼反应很快，一下就闪开然后就用两只前爪来抱锄头，我爸就不敢再捅了。这时他突然想了个办法，用脚去踢沙子，溅了狼一脸，然后狼就拼命甩头，他就趁机去捅他的鼻子。这样弄了几次，狼受不了了，就跑开了。


我爸就松了一口气，又挑起担子往前走了（他跟我说真笨，这个时候应当回家，不应该再往前走，大概那时想着大人还没吃饭，所以犯傻继续往前走）。

前面有一条小河，桥比较远。我爸小的时候胆子大，调皮捣蛋，经常跟人家打架，但水性很好，而且小河水也不太深，能蹬到底。于是他就下水把饭菜先送到河对岸，回来在背小女孩。就在这时那条狼不知怎么先到了对岸，看见我爸他们要过河，突然又冲了过来，在对岸等，狼很狡猾，大概想着就等你把小女孩一送过来，我就咬了拖跑。

这次我爸不那么害怕了，因为他在水里水性好，加上脚能踩到底，心想着狼下来就按到水里。小女孩在岸这边，也安全。就在这时，一个渔民刚好从海边回来，立即卸掉挑着的两箩筐鱼，抽出扁担跑过来，一路喊，孩子，别害怕，别害怕！

狼见到立即跑开了，转了一个弯，去那个渔民丢下的箩筐里咬了几条鱼，然后才跑走，够可恶的。

谢过那个渔民之后，他们很快就去到父母那里了，把饭菜放下来，惊魂未定，话都说不出来。大人见到这样子就问，是不是遇到狼了？我爸只会点头，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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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小的时候读书，老师是很严格的，背不出书要用尺子打手心。我爸那时很调皮，经常跟同学打架，同学们有点怕他。那时候上课钟是一个金属的钟，下面有一个小锤子，要有一个同学去敲。
他经常下课的时候顾着玩，直到见到那个同学要敲钟上课了，才想起要去厕所，于是恐吓那个敲钟的同学说，你等我厕所出来才可以敲。那个同学也只好等了。但是他对老师很尊重，经常会背袋番薯什么的给老师，贼精的。

有一次开学他去的早，把书桌放在前排正中，霸了个好位置。第二天回来发现给另外一个也是很捣蛋的同学换了，于是他很生气，但是上课了不敢发作。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去，把位置换回来，还把那个同学的桌子扔到操场，桌脚都摔断了一只，那时候桌子和凳子都是自己带去学校的，于是两个人就结了仇。放学后各自拉来小伙伴，两帮人在放学路上截来截去打架，互有输赢。

一次我爸经过祠堂，见到那个同学在睡觉，头向着外面。于是他怒从心底气，恶向胆边生，拿了个板砖悄悄走过去，在下手的一瞬间突然醒悟过来，这一家伙下去可就出人命了。想想最终忍着又退了出来，把砖头扔了。现在跟我说真后怕，如果真砸下去不知会怎样收场了。

现在我爸回乡下见到那个同学，已经弯腰驼背了，两个人经常一起喝茶聊天，回忆他们小时候共同战斗过的岁月，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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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小的时候家乡也闹日本鬼子。
那时候人们把小日本兵传说的像魔鬼一样可怕，所以个个在心底就已经发毛了。鬼子那天终于过来了，放了几枪，村子里的人就跑光了，剩下几个老人不怕死的。后来听说来的也就三五个鬼子兵，把镇里几千人吓跑了。当然就是抓鸡抓鸭了，老人自然就是在远处不停的画圈诅咒了。后来见到也没有三头六臂黑舌头那么可怕的，又要生存，于是村里镇里的人也就慢慢的回来继续讨生活了，当然慢慢的鬼子兵和汉奸的也多起来了，其实那时候日本已经离投降不远，只是国内还是僵持阶段罢了，太平洋战场日本已经招架无力。

那天我爸去亲戚家，人家送了一小篮子鱼，用布盖着，拎着回家。在街上遇到一个鬼子兵，给拦下了，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什么，用刺刀来挑篮子，大概以为地下党送情报的。我爸心里发毛，又怕到手的鱼给抢了，拔腿就跑，那鬼子就在后面追。跑了一会前面是一条河，这时鬼子放了一枪，子弹耳边飞过，甚至还看到对面河边上的石头迸射的碎片。顾不上了那么多了，纵身一跃，据他说那条十几米的河他几乎跳到了对面河边，当然是水里而不是对岸，赶紧手足并用爬起来钻进巷子，留下那鬼子兵还在对岸张牙舞爪。只是可惜了那篮子鱼，最终没保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还有紧急时刻诞生的世界跳远纪录，也没人见证了，当然那是吹牛的，十岁不到能蹦多远，那鬼子估计端着枪，也没真想追。

后来有一次，在村道上看见几个日本兵在押运一队大米，大米有十几辆推车，每辆推车有两三个中国人在推。有袋大米漏了，米细细的在路上撒了一条米带，有个小孩在扫。我爸正想也过去扫一点，这时领头一个骑马的日本军官看见了，骑着马冲过来，拔出长刀，那个小孩赶紧扔了米逃命去了，我爸也跟在后面逃。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次跟大人去镇里卖东西，自己在街上玩。看到有两个日本兵正在理发，不知怎么的突然脖子上冒出血来，然后两三个人立即用麻包袋套着背起来就走。正傻愣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过了一会，就见到街上一片混乱，好几个日本兵到处冲来冲去，大概发现少了几个人吧，我爸赶紧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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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小的时候狼非常多，因为村子面朝着大海，而背靠着就是雷岭的十万大山，一直延绵到惠州从化。那时候没有枪也没有灯光，晚上狼有时甚至进到村里面咬小孩。有一次一个小孩被拖走了，好在老人及时发现，敲锣把全村人都惊动了，堵住出入口，那条狼拖着小孩走得慢，后来不得不放弃逃走了，小孩身上留下伤痕，但是小命还是保住了。
村里有个农妇很高大，身板子像男的一样强壮，据说她生孩子后，还自己跑到市场去找丈夫，嘴里还大喊着他老公的名字，“xxx，我生了个男孩了啊，你快点回来。”于是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了，所以她的英雄事迹总让人津津乐道，传诵至今。每次我媳妇说到生孩子坐月子保养什么的，我妈就会拿她的事情来反驳，据说那个农妇很长命，七八十岁还能干农活。

话说这个农妇有一天到山上去扒柴草，累了就靠在一个坟墓边上休息，头上斜盖着一个大的竹笠挡太阳。正想睡着，就听到有东西在刮她的竹笠，哗哗的响。她以为是谁在跟她开玩笑，就说别玩了，我要睡觉。说了几次，那人还在刮她的竹笠。于是她觉得不对劲，就从竹笠下面看过去，发现几条毛茸茸的狼腿，大概那只狼想咬她的脖子，却找不到地方下手，就用前爪抓她的竹笠，想等着她拿开竹笠回头看的时候再咬脖子。于是她悄悄拿起镰刀，对着狼腿砍去，那条狼哀嚎而去，不久被人发现死了，后腿几乎断了。

我爸有一次下完雨去田里水渠抓鲤鱼，看到路上有一堆一堆的青蛙，旁边还有像狗一样的脚印，旁边的甘蔗地里还有压断枝叶的声音，他立即回家，不敢再停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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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后我爸就参了军，本来是去做汽车兵的。上完理论课，就遇上美国搞封锁，没汽油了，汽车班解散，所以后来又去了卫生营。那时候部队里没几个人有读过书，所以他就很吃香。
部队很多老兵，战功赫赫，但是不认字。一到周末就跑到卫生营来找他，给家里写信。那时候部队里的兵也好军官也好，都像亲兄弟一样亲，也没有架子。写完信后，我爸就读给他们听，问这样写好不好，他们总是说，好！好！然后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糖塞给他，把他当成小孩子。
在卫生营学习了一些基本医学知识后，开始学一些初级的外伤处理（部队做战时外伤是主要的伤情，所以是重点），但是到后来学习到手术及解剖得时候，没想到我爸小时候那么调皮粗野的人，居然性格大变，下不了手，解剖和手术学不下去了，所以他最终没能成为一名军医。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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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成军医后，当然就要下基层锻炼。那时候朝鲜战争刚结束，美帝搞军事和经济封锁，老蒋反攻大陆虽然到了后期，但特务活动仍十分频繁。
那时我爸单位的任务是防守一个弹药库，晚上要站岗放哨。由于他太文弱，老兵就让他去做暗哨，自己做明哨，明哨比暗哨要危险很多。那些天，晚上到处都是信号弹，不知道是特务发射的，还是部队发射的，也不知道代表什么暗号，每天晚上神经都绷得很紧。有天晚上甚至看见有两个黑影在番墙，但是都被军犬及时发现了，两个黑影立即逃走，他们也不敢去追，怕调虎离山。

由于有点文化，又具备一些初级的医疗护理知识，很快他就被调回军区，鉴于他来自卫生营，所以主要安排他做一些和部队卫生防疫相关的工作。

那时候大家的工作态度是很认真的，我爸当然更是积极加刻苦。他把往年部队疫情的资料整理后进行统计，了解到哪些疫情在什么时间开始爆发。然后一到那个时间，就密切关注那一种疫情的病例，只要病例数字一抬头，他就立即让军区下达防疫任务给卫生营进行针对性的防疫工作，从而连续几年疫情的控制都比往年要及时，得到了军区表彰。之后他又写了一些文章发表在军报上，这样一来，连军区首长都知道他这个小鬼了。由于工作认真努力，他不久就被提为助理、干事什么的，开始偏向于政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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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段时间，部队开拔到湖南湘西拉练。
部队在一个镇子上驻扎了几天休整，下午生火做饭后，傍晚的时候开始继续挺进原始森林。就在部队准备开拔的时候，接到几个当地老乡的投诉。原来是有几个士兵借用了老百姓的木桶，大概是不小心摔坏了，所以没敢还给人家。这下人家找不到人，就找到部队上来了。当时我爸已经是负责政治工作，那时候群众关系是大事，所以就留下来解决。

等到事情解决完了，天也就黑了。他只好一个人追赶部队，身上配了一支手*，20多颗子弹。他沿着部队开出来的路，一个人走进原始森林。那时候湘西剿匪已经结束，大规模的匪患已经没有了，但是还有一些残匪流窜。他怕遇上土匪，就把手*插在皮带前面，然后放一片石头在枪套里斜背在后面，这样土匪从背后上来抢枪，就抢了个空枪套，他就可以拔枪出来火拼。森林里各种怪叫，他越走越害怕，那时候可没有手电，有也很快就没电了。实在害怕了，就朝怪叫的方向放一枪壮胆，也顾不上把土匪引来了。

就这样走了很久，子弹也打了不少了。突然就听到前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于是他赶紧闪到一颗大树后面。那些人从身边走过，听声音很熟悉，是他的几个同事，他才从后面跳出来喊他们的名字，大家见了面都很高兴。原来他们是奉命来接我爸的，这时悬着的心才放下，然后大家一起回去部队了。

我爸的单位留在湖南驻扎两年，后来还到了洞庭湖。那是他比较安逸的两年。一次他和战友去游泳，那条溪比较大，刚下过雨，水比较深，有点浑浊。他爬上旁边一块大石头，准备来个高空跳水，突然觉得有点不安，于是他又爬下来，摸进水里。这一模吓了一跳，原来水里面插了很多竹子，有些头还是削尖的，是当地渔民用来拉网捕鱼用的，平时露出水面，下完雨给淹没了看不见。这一跳下来，估计就成了晒咸鱼了。

又有一次，他和战友去炸鱼。用个玻璃瓶塞上**，引信，用力扔到水里。这一扔不要紧，由于完全没经验，瓶子装了三分之二**，没塞满，空了一截，瓶子入水后由于冲力沉了下去，然后又晃晃悠悠浮了起来。好在水清，眼看着它慢慢浮上来，我爸立即抱着战友滚到旁边的洼地。呯的一声，玻璃在空中呼啸而过，拍拍衣服爬起来，收拾了赶紧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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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

这时我爸已经回到广州军区，任教导员，正营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广州风起云涌，红卫兵东风派和红旗派正武装械斗，打得不可开交，甚至弄到了枪和炮。据说一个女红卫兵在没有瞄准具的情况下居然隔着珠江一炮端了对方的老巢太古仓。那时候部队奉命不得参与械斗，但是也很紧张。因为怕红卫兵来冲击枪械库，又不能随意开枪射击这些最最革命又不怕牺牲的造反派，所以是很难处理的事情。

全国上下正在大搞批斗，部队当然也不例外，广州军区是林副帅的大本营，自然天天学习天天批斗。那时候除了工作、学习、批斗，晚上还要天天写思想汇报。那是很严肃的事情，个个神经都超负荷，一有疏漏写错那就是罪证，政治立场就完全不一样了，就成了被批斗的对象。在这种超负荷的情况下，为了避免疏漏，我爸开始吸烟提神，而且吸烟越来越厉害，上了烟瘾。
那个时代，你不惹事，可事情也总会不经意的来惹你。有一个正团级干部，在练字，练了一半有事走开，练字的纸就放在桌子上。他在纸的一角写了“打倒”两个字，另一个方向写了“毛X席”，这下事情就来了，被人看到，告密去了。政治部马上成立调查组，调查他，他几乎崩溃，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爸在后勤做助理的时候，经常处理机要文件，接触军区首长机会很多（当然不是林副帅的级别，是军级首长），关系还算熟，加上工作努力经常发表文章，提出合理化建议，首长也很喜欢他。所以他虽然没战功官阶不高，但是却很受器重，也就成了调查组的成员。他认为这两个词完全独立的不关联的，是练字的时候无意识写下的，并不是故意这样写，一个立有战功的军队干部不可能有这种想法。所以他每次去了解那个团级干部思想的时候都安慰他。最后调查组还是采纳了我爸的意见，认为是无意识的行为。当宣读完调查结论的时候，那个团级干部直接就哭了。

当天晚上部队快熄灯休息的时候，他突然来到我爸宿舍，一开门就跪了下来，我爸赶紧扯起来，安慰了几句，看看左右没人，马上把他送走了。一是他官阶比我爸高，使不得。二是出了这种政治问题，要是给人看到，怕是会以为他们私下有什么交情，那就说不清楚了。送走他之后，我爸不禁有些唏嘘，这些老兵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冲锋陷阵，面对枪口眼睛都不眨，却忍受不了自己人的半点委屈。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但让我爸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久类似的事情也将发生在自己身上。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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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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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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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有些伤感，还是要经常到老人身边看看，法律也是这么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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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我爷爷在去世前一个月将他一生的事记录下来了，用的是五言长诗的格式，写了三页稿纸，看起来不多，但实际内容好浓缩，当时大家都不知他在写什么，写完又改的，跟着一个月后就去世了，稿纸是在他书桌上发现的！我看到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早辈的事，例如：爷爷的爷爷是怎么死的，干的是什么行业，原来是开药店的，某天国民政府抓土匪，土匪冲进去药店朵藏要爷爷的爷爷救他，太太公不同意就被杀了，土匪然后放火**把店也烧了！当时爷爷和民兵就在外面看着，他一辈子都记着！还有很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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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叹息！我的老爸已经离开我36年了。子欲养而亲不待。

玲鹿俊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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